顺着和小归分开的十字路继续走下去,在花园旁边的公车站乘上随意一辆公交车,直行两站地后就到达了道场旁边的便利店。
赛维琳家的道场坐落在市区的中心区域,也就是商业街的附近——据说是和这座城市的历史一样久远的私人领地,所以不用担心中心地段昂贵的地租。
"多亏这样,我家才能在破产的边缘活下去。"印象里,赛维琳曾经和我说过一次。
一边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,一边说。
"不过边缘也是有两侧的。现在的话,应该算是内侧的那一边吧。"
"那不就是一直在亏损吗。"
"因为学柔道的人最近变少了呢。一开始还很多,但之后就悄悄得变少了。等察觉到的时候,家里的生活已经濒临崩溃。虽然很难听,但是能用来榨取养分的学徒们在不知不觉中所剩无几了。"
"的确是讨厌的说法。"
"说不定下次和学长见面时,我就在做陪酒女养家了呢。"
"是这样吗。不过,你会喝酒吗?"
"从刚刚开始关注点就很奇怪呢,学长。虽然现在还不会喝酒,不过如果是学长要求的话,我会尽力咽下去的。"
说着,赛维琳把棒棒糖放回口中。
回忆终了。
巨大的道场出现在视野里。
灰色的老旧围墙将院子围住,朝向街道的一侧没有门的设计——是从建成至今一直如此,还是为了静心所进行的特别设计呢?这样想着,我走进旁边的小巷子里。
黑色木质结构的道场正门隐藏在狭小的巷道里。
还真是……沉重的颜色啊。
铜质的门环早就失去了光泽。牌匾上的字迹也从原本的金色变成了灰暗的颜色。
超过三百年历史的道场大门。
在细长的道路中安置这种厚重的木门——正确的说法应该是"在这样的大门口修建细长的巷道"?且不论如今人们对柔道的兴趣是否有减退,这样的组合真是太违和了,光是看到就能明白道场衰落的原因。
然后。
我看到了门前的某物。
徘徊在道场门口,左顾右盼的美丽女人。
东方式的大门对应女人西洋式的装扮,令人本能的感受到想要呕吐的不祥感。
不祥感。
我停住了脚步。
不。
不可能吧。
一瞬间,身体被恐惧所支配。
被扯断过的手臂开始颤抖。
被打烂过的下巴隐隐作痛。
会被杀掉。
一定会被杀掉。
只能逃走了吧,我混乱的大脑这样想着。
就在我准备转身逃走的一刹那——
"呦,好久不见了。坐骑先生。"
站在古朴的大门下,红色的女人带着阴郁的笑容注视着我。
"或者说"四天不见"更恰当?那坐骑先生,这四天里,有见到恩兰册吗?"
"很吵啊,坐骑先生。孤的耳蜗到现在都在嗡嗡作响。"
天灭子用左手小指掏着耳朵。
"身为男人见到美人如孤,本能的会尖叫——孤很可以理解,恩兰册就是这样。但是啊坐骑先生,你的声音太大了。孤身后的鸟居都要被你震碎掉了。"
"……"
你身后那个是道场正门。
才不是什么鸟居。
"一边尖叫一边流下感动的泪水——没错,孤很可以理解,恩兰册也是这样。"
那个恩兰册的人生是何等的扭曲啊。
有种恐怖的感觉。
娜娜把他"观测"掉真是太正确了。
"……天灭子。"
"‘为什么你在这里’是愚蠢的问题,孤的从者,恩兰册被娜娜弄没了。孤得把他找回来啊。"
听到这句话,恩兰册应该会感动到流泪吧——我没有理由的想。
"不过……恩兰册还能找回来吗?"
"可以啊。孤感觉到,他就在这附近的某处。"
天灭子轻描淡写的说。
"娜娜的‘观测’,不过是将其他的可能性变为现实而已。既然存在着‘没有恩兰册的世界’,相应的也会有‘恩兰册存在的世界’,孤要做的,不过是找到‘恩兰册存在的世界’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。没错,恩兰册一定会被孤带回来的。更何况——
"更何况,只要孤有需要,恩兰册就会作为孤的手臂出现。这可是他生命全部的意义啊。"
天灭子带着高高在上的微笑。
即使是主仆关系,坏巫师和她的熊,想必也是相互信任的吧。
到我这里的话,大概就是我和自由学姐的感觉吧。
只是——
我信任自由学姐,毫无疑问。但是,自由学姐真的信任给她添麻烦的我吗。
帮助我。
关心我。
甚至爱护我。
但是,这些并不等同于信任。
说不定,正因为这些才会不信任。
……自由学姐她,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啊。
"……"
"保持缄默吗,坐骑先生。孤啊,最讨厌不说话的人了呦。"
"……抱歉。"
听了我的话,天灭子阴郁的扬起嘴角:
"竟然在道歉啊。你果然是有趣的——孤不会说‘最’,因为你是唯一让孤感到有趣的存在。要是你来做孤的从者,恩兰册的事情孤也不用着急了。"
"你,完全辜负了恩兰册的信任啊!"
"在说什么啊,孤为什么要信任那种添麻烦的东西啊。"
添麻烦的,东西……
"……"
"孤再问一遍,坐骑先生,要来孤身边吗?"
"不可能吧。我又不能变成暴熊帮助你战斗,我只是个平凡人。"
"和孤来个‘法式湿吻’不就好了。"
"为什么你还记得上本书的事情啊?!"
"不是才过去四天吗。那冲击性,简直是孤的性启蒙啊。"
"不要装成纯洁的小姑娘!你这坏巫师!"
"大家好。我是天灭子酱,今年十五岁,最喜欢的食物是刀鱼烧。请多关照。"
"刚进入演艺界的艺人是哪样?!明明是年近三十的人竟然在卖萌,我这边才是性启蒙般的冲击力啊!"
"无论外表衰老还是心灵成长,孤可是永远的十五岁。"
……别再说了。
那样你身上就连半点十五岁的影子都没了。
"可能坐骑先生你并不知道,但是恩兰册经常经常说孤很萌啊。怎么样,要来孤这边吗?"
……
别这样了啊。
你的形象都崩溃了啊。
"那种事情别想了,坏巫师。"
"讨厌的二元论啊。孤不是说过嘛,孤可不是坏人啊。看来,坐骑先生没有见过真正的邪恶啊。"
天灭子再次阴郁的笑了。
"孤明白了,这就是平凡人的生活啊。孤,突然有些期待坐骑先生遭遇真正的邪恶时的表情了。那个时候,坐骑先生一定会哭着喊孤的名字道歉谢罪吧——孤会很愉悦的。"
"……"
"别说什么‘我只是普通人’、‘那种事不可能发生’,只要坐骑先生没有离开无人骑士的碎片,不可思议的异常就会发生在坐骑先生身边——不过,作为无人骑士代行者的坐骑先生本身就是异常的存在——和孤相遇,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。
"曾经被卷入异常的坐骑先生也看到过吧,一个人的异常会把身边的人也卷入灾难——这就是你们称之为‘奶油飞行者特效’的东西。遭遇真正的邪恶时,没准坐骑先生的朋友、至亲、家人也会受到伤害。别摆出那幅表情,就连埃及的神罚,也不会只降身于造恶者一个人呢。无论在什么时代,受害者们绝大多数都是无辜而善良的人。"
我握紧了拳头。
"你是说,赛维琳和自由学……"
"孤可不认识你的姘头和保姆。自始至终,孤感兴趣的只有坐骑先生你一个人而已。"
这时身后传来"踏踏踏踏踏"的脚步声。
她露出了介于“遗憾”和“不爽”之间的表情。
"有无关的人来了啊,差不多该道别了,坐骑先生。"
"这就走了吗?"
孤又没法叫恩兰册吃掉他。
天灭子一脸阴郁的说。
"而且,再不去商业街那边,绸鱼烧就要卖光了。"
绸鱼烧吗,你还真喜欢那东西。
哎呀。
突然发现,天灭子这家伙,意外的好交流啊。
"再见啦,天灭子。"
"孤不会说再见的,因为坐骑先生把孤伸出的橄榄枝扔到孤的脸上了。"
天灭子转过身,背对着我。
她还真记仇。
"对了,还有一件事想问你。"
"快点说吧。"
"你……真的只有十五岁吗?"
踏踏踏踏踏踏踏。
天灭子身体停了一下,还是没有回头。
""……失礼的问题。"
她低声说。
红色的披风迅速燃烧起来。
一阵淡淡的白烟过后,天灭子消失了。
……她不会也这样出现在鲷鱼烧的摊位上吧。
我在踏踏踏踏的脚步声中,这样想。
几秒钟后,结束晨跑的赛维琳出现在我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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